”总编辑扶着老花镜,激动地翻阅着,“这里面涉及的东西……太惊人了!许多悬案,许多失踪的国宝线索……你这是捅破天的大功劳啊!”
周砚清摇了摇头,脸上是一种学者的淡然与执着:“功劳不是我的。我只是个记录员。”
他翻到序言,指着其中一句话,对总编辑说:“这句话,请务必加粗。”
那句话写着:“我们追寻的从来不是碎片,而是拼图之人。”
全书,没有提及任何组织的名字,没有罗列任何人的功绩。
只在书本最后的附录里,用代号列出了三十二位“匿名供述者”的名字:“风后”、“力牧”、“常先”……每一个代号背后,都是一段惊心动魄的传奇。
而在第三十二个代号之后,最后一行,是两个字和一片空白。
“待续。”
夜色更深,太行山的风雪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杜青山带着两名最精锐的队员,如同幽灵般穿梭在“地眼”周围的山林里。
他们动作麻利而专业,将之前布设的所有红外摄像头、震动传感器、微波探测仪……所有现代化的监控设备,一一拆除、打包,不留一丝痕迹。
未来的守护,将回归最原始、最不可预测的方式——山路隘口几不可见的震动绳铃,和每日由赵铁柱亲自更换的石龛香炉。
当最后一颗螺丝被拧下,杜青山独自一人,最后一次巡视这片广阔的山脊。
他站在一块巨岩上,举起军用望远镜,望向远方。
突然,他的瞳孔微微一缩。
在几公里外另一座山头的密林深处,有一点微弱的火光在闪动。
那光芒,像极了他们刚刚熄灭的那种煤油灯。
他调整焦距,隐约能看到几个年轻的身影围着那点光在做些什么。
是邻村的青年。
他们听老人们讲过“山神灯”的传说,竟用铁皮和玻璃,自发仿制了一盏老灯,在这风雪夜里,为他们心中的“山神”点亮。
杜青山缓缓放下了望远镜,没有靠近,也没有惊动他们。
他只是默默地看着,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发自内心的笑意。
他拿起对讲机,按下了通话键,用他一贯的简短语气,向山下的江天豪汇报:
“网已成,人不知。”
黑暗中,唯有风声与赵铁柱粗重的呼吸声。
片刻的死寂后,老猎人终于动了,他迈开沉重的步子,走向江天豪。
黑暗中,唯有风声与赵铁柱粗重的呼吸声。
片刻的死寂后,老猎人终于动了,他迈开沉重的步子,走向江天豪。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
风雪依旧在嘶吼,像是要将这山谷里的一切都吞噬掉。
主灯龛的黑暗,像一块被抠掉的墨玉,镶嵌在石壁上,冰冷而空洞,看得人心头发慌。
赵铁柱从怀里摸索着,掏出了一枚老式的火折子。
老猎人粗糙的手掌里,那枚火折子还带着滚烫的体温。
他吹亮了火绒,一小簇顽固的火苗在风中狂舞,他小心翼翼地护着,递向江天豪。
“先生……”他沙哑地开口,哈出的白气瞬间被风扯碎,“山里冷,没个亮光,心里头……不踏实。要不,还是点上吧?”
在他最朴素的认知里,灯,就得亮着。
这是规矩,是念想,是撑着人心的那口气。
江天豪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依旧凝视着那片深邃的黑暗,仿佛那里面藏着比火焰更璀璨的东西。
他的嘴角甚至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就在赵铁柱心头一沉,以为先生是被这风雪冻得魔怔了之际——
异变陡生!
极远处的地平线上,就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