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袭警报的余音仍在巴黎街头若有若无地回荡,但城市自身的轰鸣已经逐渐取代了先前空袭带来的死寂。
瓦卢瓦的座驾穿过已经有行人奔跑的街道,最终驶入了宏伟却带有肃杀气氛的人民宫内。
在这里的卫兵们神情比以往更加紧绷,眼神中残留着对未知空袭的警惕。
为了个人安全和避免意外发生,瓦卢瓦快步走入地下指挥中心,这里比之前的防空洞更加深入,设施也更为完善,墙壁上挂满了巨大的军事地图和通讯线路图。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烟味,咖啡因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各部门的负责人和高级军官早已等候在此,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凝重。
“主席同志!”
“主席!”
见他进来,众人纷纷起身迎接,瓦卢瓦摆了摆手,径直走到会议桌的首位,没有寒暄,直接开口:“情况如何?我要最详细的报告,从巴黎市区开始。”
一位负责民防的内政部官员立刻起身,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困惑和难以置信:“主席先生,关于巴黎市区,很奇怪,根据我们各区消防队、警察局和防空观察哨的初步统计汇总,截至到目前为止,巴黎市区范围内没有发现任何一枚德军炸弹落下。”
他顿了顿,似乎在确认这个不可思议的事实:“居民区、商业区、政府机构建筑、博物馆、历史遗迹……包括我们预估的主要工业区,全部完好无损,除了部分市民因惊慌踩踏或流弹造成的零星伤亡外,市区没有因轰炸直接造成的损失。”
“德国人的炸弹……好像刻意避开了巴黎。”
他讲完话后会议室里出现了一阵短暂的沉默,这个结果超出了在座大多数人员的预料,他们准备了最坏的打算,迎接的却是一种更令人不安的“完好无损”。
巴黎市区没有受到任何损害。
瓦卢瓦的脸上没有任何喜悦,他的眉头反而因此锁的更紧了,他挥了下手对方坐下,目光转向了接受了交通部门汇报的布卡德:“那么郊区呢?告诉我真实情况。”
布卡德阴沉着一张脸,他的脸色铁青,众人从他的面容判断郊区的情况不容乐观,他拿起一根教鞭,指向身后巨大的巴黎及周边地区军事地图。
地图上,巴黎的周边区域,已经被参谋人员用醒目的红色记号笔做了许多标记,东北角的标记最为密集。
“主席先生,各位同志,情况非常严重。”布卡德的声音沉重:“德军空袭的全部火力都精准地倾泻在了我们的交通线路上。”
他手中的教鞭重重地点在瓦勒德诺日的位置。
“瓦勒德诺日主要铁路调车场和编组站,基本被摧毁。”
他的话语像锤子一样砸在每个与会者的心上,在他们还没有从重要交通节点被毁的忧虑中回过神来,布卡德的话就又传入他们耳中。
“超过百分之八十的铁轨被炸毁或严重扭曲,调度楼被夷为平地,当时站内停留的至少三十节满载物资的车皮被引爆或烧毁,维修仓库坍塌……初步估计,我们需要至少二十天的抢救,根本无法恢复基本功能。这里是巴黎连接东北方向铁路网的绝对核心,它的瘫痪意味着我们已在恢复它的能力之前无法快速向东方与东北方向的前线地区输送人员和补给。”
教鞭接着移向周边其他区域。
“不止是瓦勒德诺日,巴黎周边区域的辅助铁轨、信号站、至少两座公路桥、以及多条通往市区的干线公路,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
然后,布卡德的教鞭划向了巴黎的南部和西南部。
“但是,我们发现了一个非常值得注意的现象。”
他的语气变得更加凝重:“德军机群的活动范围,严格局限在巴黎的北部、东北部和东部郊区。对于巴黎南部和西南部的交通网络,例如塞夫尔、朱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