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睿听着,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他在江湖行走多年,知道官场中的龌龊,能在那种地方保持清廉,实属不易。他低声道:“你父亲是个好人。”他的语气真诚,带着一丝叹息。刘鹛闻言,眼眶一红,低声道:“是啊,可好人未必有好报。父亲失踪后,家里就更难了,娘操劳过度,病了一场再没起来……”她的声音哽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
韦睿侧目看向她,心中泛起一股怜悯。他放缓脚步,声音温和地问道:“刘姑娘,你父亲失踪的事,能否再多说些细节?”他的语气轻柔,像是在闲聊,却带着一丝试探的意味。刘鹛闻言,脚步微顿,目光落在脚下的石板上,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
“我父亲失踪那天,我记忆很深刻。”刘鹛的声音低沉,带着回忆的沉重,“那天 父亲一早出门,说是巡检司有差事,晚上会回来吃饭。可到了夜里,他没回来,娘等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去巡检司问,司里的人却说他没来过。”她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娘不信,四处打听,可没人知道父亲去了哪儿。司里的人说,他可能是私自离职,逃到外地去了。”她的语气中透着不甘,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韦睿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揣测。巡检司的差役失踪,官府却如此敷衍,背后必有蹊跷。他低声道:“那天他出门时,可有说过要去哪里,或者见过什么人?”他的问题直指关键,语气却依旧温和,不想给刘鹛太多压力。刘鹛摇了摇头,眼中满是迷茫,“父亲从不跟我们说差事上的事,只记得那天他走得急,腰间多带了一把短刀,像是防身用的。”她说到这里,声音微微颤抖,“后来,娘托人打听了几个月,毫无音讯,家里也越来越难熬。”
夜风吹过,带来一阵凉意,刘鹛的衣衫被风吹得微微鼓起,她瘦弱的身影在灯火下显得更加单薄。韦睿听完,心中越发觉得此事不简单。一个普通差役,无故失踪,官府却不闻不问,背后或许隐藏着更大的阴谋。他沉吟片刻,问道:“你父亲在巡检司可有仇人,或者得罪过什么人?”刘鹛咬了咬唇,回忆道:“父亲性子直,确实得罪了不少人。他常说,巡检司里有些人收受贿赂,欺压百姓,他看不下去,偶尔会顶撞上司。”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可他从不说具体是谁,只让我们别担心。”
两人继续前行,街道两旁的灯笼逐渐稀疏,夜色愈发浓重。韦睿见刘鹛情绪低落,换了个话题,温和道:“骞州城你很熟,平日里常来东街吗?”刘鹛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声音轻快了些,“嗯,小时候娘常带我来东街买东西,这里的糖葫芦和包子我最喜欢。”她说到这里,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回忆起了童年的点滴。韦睿笑了笑,鼓励她多说些,试图让她从悲伤中抽离出来。刘鹛接着说道:“东街的糖画也很有名,师傅能画出各种花样,我小时候总缠着娘买,可她总说太贵。”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怀念,眼中多了一丝光亮。
韦睿听着,心中暗想,刘鹛对骞州如此熟悉,或许能提供更多线索。他放慢脚步,试探着问道:“你父亲失踪前,可有跟什么特别的人来往?比如外地来的商贾,或者江湖人?”刘鹛想了想,摇了摇头,“父亲很少提差事上的事,不过有一次,他回家时脸色不太好,像是心事重重。我听他跟娘提了一句‘江边的人’,说他们不好惹。”她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我当时年纪小,没多问,后来也忘了问娘这是什么意思。”韦睿闻言,心中一震,江边的人?莫非与骞水河有关的势力有关?他不动声色,继续问道:“他还提过别的吗?”
刘鹛皱眉回忆,片刻后说道:“还有一次,他半夜回来,衣服上有些泥污,像是摔过一跤。他跟娘说,巡检司最近在查一桩大案,涉及不少人,让他小心行事。”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安,“那之后没几天,他就失踪了。”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