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锋听着这熟悉的声线,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星海,李星锋!“
“啊?锋哥?”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好几个八度,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听筒里隐约能听见他慌忙起身时,胳膊肘撞到桌角的“哐当“声,疼得他“嘶“了一声。
“锋哥!我可想死你了!”唐歌的语气立马软了下来,活脱脱成了黏人的小迷弟。
“打住打住。“李星锋被他这股热乎劲儿逗笑,指尖轻轻揉了揉眉心。
“我正开车往你那儿去,中午你请我吃饭,我还带着虎子。”
“吃完饭咱们再找点儿乐子,你看怎么样?“
听到这话,唐歌“腾“地从老板椅上跳了起来,实木椅子腿在光滑的地板上划出“吱呀”。
“锋哥!您来帝都了?”
“太好了!我现在就给小海打电话。”
“他在咱们帝都旗舰店驻店呢,我马上喊他回来!”
“中午咱们去丰泽园,就吃他家最地道的宫廷宴席,什么葱烧海参、九转大肠、扒鸡茸鱼翅,全给您点上!”
“您要是想吃甜口的,他家的芸豆卷和艾窝窝也地道,我让后厨多备两份!“
“吃完饭……锋哥您要不要去滑冰?”
“往年一到冬天,什刹海的冰场一冻实,我和小海一半时间都泡在那儿,穿个厚棉袄在冰上溜圈,冷了就蹲在岸边啃烤红薯,烫得直甩手。”
“另一半时间要么在录像厅窝着看武打片,要么在台球厅跟人较劲儿,输了就请人喝北冰洋汽水,冒泡儿的。“
说到这儿,唐歌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儿自嘲的笑意,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嗨,其实我俩也挺闷的,以前没出息,没玩过什么好东西。”
“不像大院里其他子弟,能去俱乐部打网球、听音乐会,我俩就爱折腾这些土坷垃玩意儿,上不了台面。”
李星锋握着电话的手顿了顿,恍然点头。
他当然记得,唐歌和谢海这俩小子,以前靠着唐家和谢家的关系拿点紧俏物资的批条倒买倒卖,可偏偏没敢把生意做大,赚的钱也就够日常吃穿和偶尔的娱乐开销。
要知道,唐谢两家在大夏可是站在权力巅峰的那一小撮家族,论家底,足够这俩小子锦衣玉食一辈子,可他们却偏偏守着规矩。
大抵是家里老爷子严苛的家教刻在骨子里,知道倒卖批条不是正经营生,怕坏了家族名声。
二来也是俩人心眼实,怕自己一时糊涂贪了大钱,给家里惹上甩不掉的麻烦,到时候可就不是挨顿骂那么简单了,得打断腿。
想到这儿,李星锋忍不住笑出了声,指节轻轻敲了敲车窗上的冰花,冰屑簌簌落在手背上,带来一丝凉意:
“你说的滑冰,正经吗?”
“别是你俩小子借着滑冰的由头,在冰场拍婆子吧?”
他太清楚了,帝都的大院和大杂院里,不少半大的子弟都爱往冰场钻。
穿得干干净净的姑娘们裹着花棉袄、围着围巾在冰上转圈,像花蝴蝶。
小伙子们就故意凑上去“不小心“撞一下,趁机搭话,盼着能遇上合眼缘的姑娘,趁机处对象,像饿狼找肉吃。
电话那头的唐歌瞬间没了声,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唐歌带着点儿羞赧的声音,像个被抓包的孩子:
“锋哥,那时候不是年轻嘛,十八九岁的年纪,血气方刚的,总想着……”
“想着跟姑娘多说两句话........”
“那下午咱们去打台球、看录像!”
唐歌赶紧转移话题,语气又兴奋起来,语速都快了几分,像打机关枪:
“我一个哥们,以前跟我混的小老弟,叫石头,前段时间找我借了点钱,在老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