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留在府里,在我们视线之内,安分与否,我们都能及时知晓应对,贵人才不会心生不快。”
“啊?”冯雨恍然大悟,随即小脸又垮了下来,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试探和小心,“那我这里还待她们那般……那难道……以后还得……收她们……做……做小娘?”她艰难地说出那个词,紧张地观察着林暖的神色,生怕惹她不高兴。
林暖闻言,唇角却微微弯起一个极淡的弧度,眼神清澈平静,并无波澜。“没事,下马威也挺好的,不然她们也会觉得我们好欺负。至于小娘……呵……陈大人若是有那份心思,也不会等到今日。若连这点摆在眼前的诱惑都承受不住,那他也就仅此而已了。”
她顿了顿,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笃定的力量,“至于将来……那是将来的事。我们只需守好当下,做好眼前该做的,便足够了。明白吗?”她看向冯雨,目光温和。
“哦……”冯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的石头像是落了一半,看着自家姑娘沉静从容的模样,她忽然又高兴起来,脸上重新绽开笑容,扇子也摇得轻快了,“姑娘,总之您终于要和姑爷成亲了!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奴婢替您高兴!可惜了……小织都没有看到。”
“是啊……”林暖的目光越过冯雨,投向那扇半开的雕花木窗。
清冷的月光如水银般倾泻而入,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窗棂斑驳的影子,那皎洁的光辉,仿佛也照进了她的心底深处,她轻轻重复着,声音飘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喟叹,又似对未来无限可能的期许与一丝沉甸甸的重量。
“要成亲了……”
窗外的夏虫低鸣,月光无声流淌,在这静谧的闺房里,一个待嫁女子的心思,如同水中月影,清晰又朦胧,沉静中蕴藏着暗涌的波澜。
主仆二人交谈了一会儿,就各自歇息了。
林暖这一路从北到南,路途遥远,确实颇为辛苦,再加上晚间的酒宴,她更是感到有些疲惫。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林暖却依然沉浸在梦乡之中,她的呼吸平稳而轻柔,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时间已经悄然流逝。
过了许久,林暖才缓缓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她看着窗外的阳光,突然意识到自己起得有些迟了。
她连忙起身,匆匆洗漱一番,然后换上衣服,准备去越州宴,方三爷他们还在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