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绳专挑细处断,命运戏弄苦命人。 ——题记
苑清哽咽着,可语气十分决绝,“他若是不回来,我便一直在这儿守着,届时众生滔天劫难,我大不了就和我徒儿在此处共赴黄泉,省的她一个人路上寂寞。”
趴在苑清背上的樊诺曦,虽然如何也醒不过来,却还是能微弱的感知外界的声音,不知是听得什么词语,眼泪缓缓落下,直到没入苑清的脖颈。
苑清察觉到那温热又痛苦的泪水,颤抖的伸出手,将樊诺曦从后背放下,改为跪坐在樊诺曦身前,却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好似生怕怀里的人下一刻化作过眼云烟。
“乖徒,请你一定要活下去……”
“如果我能早点知道还有那档子事,我说什么也要力排万难带你离开。”
“为什么……世道这番残忍,要这样对待我的徒儿……”
“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她只是一个小孩子啊……”
“所谓的天道就这番容不下她吗?”
那名弟子也忍不住落泪,可是现下却被苑清因为悲痛周身生出的庞大力量,扎的不能靠近半分。
忽地,苑清察觉到了几分那君上的气息,艰难的将樊诺曦抱了起来,仿佛抱起了全世界。
说出的话决绝却也毫不留情。
“从前如此……而今还要如此,我看这所谓的世道,还有这所谓的一切都是杀人凶手。”
“今日我苑清,与蓬烁滨的岁沉君上恩断义绝,日后永不相见!今后我为尊,你为卑!”
话音落下,眼前的行宫还有脚下的路骤然化作云烟,周遭响起震天撼地的轰鸣声。
在云烟快要席卷苑清和樊诺曦的时候,苑清已然抱着樊诺曦化作流光飞向远方。
隐匿在暗处的岁沉,看着二人远去的身影,眼里迸发出冰冷的寒光,看着回归花草形状的弟子,缓缓吸食起了他的生命力,直到他化为灰烬。
若是苑清没有走远,定然能瞧见岁沉身上与他平时不相符的墨绿色力量。
岁沉不知凝视着虚空多久,毫发无损的离开了那片废墟。
……
“师傅!”
感知到苑清的气息,辛正如离弦之箭冲了过来。
苑清看着辛正着急的模样,虚弱的将樊诺曦有些发凉的身子靠在辛正身上,随后身子向后倒去。
看到这一幕,辛正连忙伸出别的手接住了苑清的身子,本就哭肿的眼里迸发出了绝望。
“师傅,你和师姐就别吓我了,我害怕!”
“师傅……”
两个都是他生命中重要的人,可眼下都生死未卜,辛正强压心中不断升起的绝望和无助,将二人一一安置好。
用法术探查一番,辛正发现情况远比他预想的还要严重。
樊诺曦的三魂七魄眼下处于崩坏溃散状态,体内气血逆行,五脏六腑溃烂,法力尽失,如果不是苑清用法力维系为数不多的生机,还有一个小不点的顽强跟随,随时都可能化为乌有。
而苑清或是因为去找樊诺曦的路上,或是带着樊诺曦外出又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不明势力的攻伐或伏击,身受重伤,又加上用自己的法力护住樊诺曦的心脉和那些溃散的魂魄,眼下身子已经是强弩之末。
以往一件棘手的事情都够辛正苦恼,可如今,生死攸关的事情,一下子遇到了三个。
现在的情况他只能秘而不宣,否则会出大乱子。
虽然他鲜少外出走动,却也知道苑清在外面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声誉,一旦被人知晓出了这样的事情,难保别有用心之人不会伺机而动。
不过苑清在外都是随便挂了个名头和身份,每个人看到她的外貌也是不太一样,具体如何,谁也不知,包括辛正。
而他,算是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