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鹭不太明白,看着他向门外走。
这古董铺子的院子还算洁净,但沿着墙的位置有些零星的泥土痕迹,干得结了小块。严以琛循着这痕迹一路走,在院墙处停下来,“这家伙有点身手,翻墙进来的。”
“既然认识老板,又为何翻墙进来?”林鹭问道。
“大概是不想让伙计看见。”严以琛也翻墙出去,看外面还有痕迹没有。很可惜,这趟街每天人来人往,院外的蛛丝马迹早就没了。
看严以琛回来了,杨虎问:“少卿,这案子不像是为财杀人,我看过这几间屋子里的古董,放的都挺整齐的,没有被抢被偷的痕迹,是不是仇杀?”
徐崇同意他的看法:“我觉得也是,这一屋子东西看上去都挺值钱的,但凶手好像没动过。”
严以琛刚才把这屋子里头的古董玩意看了一遍,多数都是假货。他魔宫里有几位淘沙的好手,那才是真见过些真东西,茶余饭后总讲些当年的逸闻趣事,时不时塞几件有意思的明器给小严以琛当玩具。
“先把尸体搬回吧,找那伙计问问,有没有帐本簿子,将这屋子里的东西核对一下,就清楚是不是为财杀人了。”
继续阅读
林鹭和衙役一起把付春来抬上担架,盖了块白布在上边,徐崇耐着性子问伙计事情。这时候,付春来的夫人从院子外面进来,看到白布下面的人形,白了脸色,紧走两步上前查看。白布一掀开,付夫人一瞧,一口气没上来就晕过去了。
林鹭赶紧给掐人中,掐了半晌,这付夫人醒过来,自眼角汩汩流出眼泪。
她看上去不是什么柔弱女子,自进院子也未曾嚎啕,此时牙都快咬碎了。严以琛走过去,将她扶到石阶坐下。
付夫人抹了一把泪,咬着牙说:“老付是因为一件货叫人给杀了!我给你们查簿子,他屋里头还有个暗格,我也给你们说位置。”
另一边的别院里,叶渡清悠悠转醒。
他昏睡的时候身体完全失去控制,醒来之时意识先回归身体,四肢得等上半柱香的功夫才活动自如。他醒来后都会先运功行气,将经脉疏通。
吉福掐着点呢,推门进来,看少爷盘腿在床上运功,就打了盆温水,沏了茶。
过了一会儿,叶渡清睁开眼睛,看着床边的帷幔发呆。
“少爷,洗把脸去吃饭吧,这都晌午了。”
叶渡清哦了一声,顺手把长发往后拨,下来洗漱。他在临水的任务也还没完成,前两日为天一门洗脱罪名其实不是他此行目的。叶渡清从行囊里掏出来一张纸,上面歪歪扭扭画了个杯子一样的东西,旁边还写了俩龙飞凤舞的字——绿的。
叶渡清看着这纸就叹气,师傅也真是的,让他来找东西,就撂下一张纸条一句话,没了,他到现在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让他找回的失物是什么。
“少爷,天一老人咋也不和你说明白就去云游了。临水这么多绿色的杯子,哪个才是啊?”小吉福看那和小孩子涂鸦一般的字条说道。“天一老人画大山画那么好,画杯子就很抽象,还不如我呢。”
叶渡清穿了衣服,束好发,决定先带小吉福去吃点东西。吉福说:“我早上吃了的,还不饿。要不我们去问问那个当官的?少爷你还欠他人情呢,说不定他知道!”
叶渡清点头,觉得有道理,出门往衙门走。
他往衙门走,严以琛也正从古董店回来,好巧不巧,两拨人在路上遇见了。严以琛边走边想付春来临死时写的血字,没想出个道道来,就看见前面一个熟悉的人影,这不叶渡清吗?于是立马跑上前去。
俩人这一打照面还有点尴尬,颇为客气地互相行礼。严以琛嘴巴一咧,张口就来:“叶兄啊,你昨晚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了?什么要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