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
鞋子在水泥地上不耐烦地点着
“(不耐烦)咳嗯咳嗯...”
“喂,你不会连你们老大在哪都不知道吧?”鸠总算忍不住了,打断了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走的男人:“还是说你在耍我?”
“冤...冤枉啊!”男人崩溃地对着鸠跪了下来:“明明说好见面的地方就在这里啊!我真的没有说谎!”
“我不管,反正你要带我找到他们,”鸠任性地抱住胳膊,说:“我已经在你这里浪费了好多时间了,你总不能让我亏本吧?”
“他们应该已经走了!”男人继续向鸠求饶:“我怎么可能骗你啊!你难道要直接追去我们营地吗?!”
“唔...”鸠心烦地鼓起了嘴,似乎在思考
想了一会儿,这个男人似乎确实没必要骗她
鸠只好泄气地叹了口气:“那就算了吧”
男人松了口气
但鸠没等男人把气出完就打断了他:
“不过你还不能走”
男人刚准备迈出去的步子又卑微地收了回去
“带我去现场”
......
桂永春走进胡同
胡同上悬挂着的灯很亮,亮到能将地上的鲜血照得反光
他看向胡同的尽头
血流从那里蔓延而来,现在也在胡同里滴滴哒哒
在那里,执刀的少女用刀尖贯穿了自己的左臂,将自己钉在了墙上
血液从那里流下,将不远处森白的骨骸浸染上了红色
刀鞘落在地上,似乎也已经被血染红
握着刀柄的右手仍然用力到颤抖,可她早已面色惨白,本不该还能有站立和呼吸的力气
桂永春在十米之外站定:
“茗月”
桂茗月低垂着的头慢慢地抬起,接着艰难地转向了桂永春:
“父亲?...”
“疼吗?”桂永春望着桂茗月已经开始失神的双眼,平静地说
“已经没有知觉了,”桂茗月的头轻飘飘地摇了摇,回答:“父亲,请原谅我,是我考虑不周”
“但是...”桂茗月说着艰难地喘了口气:“我早就做好觉悟了,您不必因为我而伤心”
桂永春闭着嘴,但是上下牙床早已咬死
觉悟
他信,他信桂茗月——他的女儿——已经做好了觉悟,他知道她不可能后悔
可他呢?
他的觉悟是什么?
桂永春的嘴嚅动了几下,接着开口:“茗月,我和你妈都对不住你”
“我把你送到寄宿学校,不是因为那些报纸里说的我不想见你,更不是我和你妈不爱你”
“我只是想赌,赌只要你离斩月足够远,离月桂坊足够远,就不会被它缠上”
“只可惜,我赌错了,”桂永春说着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不仅让你在外面担惊受怕了四年,还让你错过了和你妈在一起的最后一段时间”
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但是他的脸上始终没有泪水
他们互相看着,就像只是一般的父女分别
“在外面,我很好,”桂茗月回答得很慢,似乎每个字都要耗费不少力气:“只是,有时候会担心你们”
“你是个好孩子,茗月,”桂永春闭上眼睛,无力地抬起头,做了几个深呼吸:“我这辈子欠你妈,也欠你”
“可我唯独欠不了月桂坊里的那些人,不管是深桂巷还是月桂坊,我的良心都做不到让我亏欠他们”
“我是个不合格的父亲,我欠你们”
“但是我必须去应付那些官僚,必须去处理那些公务,不然月桂坊就活不长久”
“月桂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