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今日召集大伙儿来,是有一桩买卖要带大家一块儿发财!”
人群顿时嗡嗡议论起来,有人高声问:“秉德达,啥买卖啊?可别是坑人的勾当!”
祠堂里的一众村民也都用怀疑的目光看向白秉德。
白秉德深深看了一旁仿佛事不关己的鹿泰恒一眼,他跟对方斗了一辈子,哪能不清楚对方的手段。
不过,白秉德压根没有理会鹿泰恒父子,而是用拐杖顿了顿地面,喝道:“静一静,这里是祖宗安息的地方,莫要惊扰了列祖列宗。”
顿时,祠堂里鸦雀无声,一顶惊扰先祖的帽子扣下来,那可是要动族规的。
鹿泰恒见状也不由感慨这个老对手的难缠。
白秉德给白嘉轩使了个眼色。
白嘉轩知道该自己上场了,走到众人面前,拱了拱手。
“诸位老少爷们儿,想必大家都知道我前些日子从县里收了一批辫子,背地里肯定有人骂我败家子,没事收这破玩意干啥。”
底下的村民各自偷笑。
白嘉轩不紧不慢从怀里掏出几个银锭:“这些就是我上次收辫子挣来的银子。”
白花花的银锭闪着耀眼的银光,晃得底下的村民一个个两眼放光,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啊。
鹿子霖也被银锭闪花了眼,暗恨当初那马车怎么就不争气,要不然自己跟着白嘉轩,说不定也能挣这么多钱。
白秉德岣嵝的背此刻忽然挺直起来。
“我们白家世世代代生长在白鹿原,也曾经落魄过,多亏有乡亲们的接济,才能有重新站起来的一天,我们白家从来不是忘本之人,有挣钱的活,不会忘了乡亲们。”
说着从袖口扯出一条辫子:“像这样尺寸长短的辫子,我们白家在外面收是25个铜子,乡亲们送到我们白家,一律按照35个铜子收。”
话音刚落,原本静悄悄的祠堂,顿时乱哄哄闹成一片。
在场的村民一个个眼珠子都红了,他们辛辛苦苦种地,一年到头也攒不下几个铜子,一条辫子就能换35个铜子,这简直就是在给他们送钱啊。
“秉德达,你看我这辫子收吗?”一个村民提溜着自己的辫子问。
白嘉轩上前二话不说直接拿铜剪子咔嚓把辫子剪下来,然后把35个铜子拍在他手里。
“我们白家说话算话,决不食言!”
立马白嘉轩就被大批村民团团围住,纷纷让他先收自己的辫子,生怕下一刻白嘉轩就反悔了。
至于那些先前就剪了辫子的,此刻悔得肠子都青了,白白没了35个铜子,对于他们这些靠天吃饭的农民来说,已经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了。
鹿子霖看着白嘉轩被村民众星捧月似的围在中央,心里别提有多酸了。
“达,35个铜子收辫子,肯定不是卖给戏班子,戏班子给不了那么高的价,也不可能吃得下那么多。”
鹿泰恒不动声色地走到白秉德跟前,拱手道:“老哥哥恭喜啊,白家又找到一条财路。”
“同喜同喜,自古白鹿不分家,还得靠泰恒贤弟多多帮衬啊。”白秉德笑呵呵地拱手回礼。
两只老狐狸相视而笑,心照不宣。
鹿家。
鹿泰恒坐在太师椅上,手里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辫子,眉头紧锁。
“白家这辫子究竟是谁在收,给这么高的价?”
他怎么都想不通,除了梨园行当,还有谁会买这些毫无用处的辫子?
鹿子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进了门:“达,白家不光在咱们原上收,还派人去了邻县!”
“看样子,白家这是真打算大干一场了啊。”
“达,那咱们怎么办?收不收?”鹿子霖急切的问。
鹿泰恒一咬牙:“收,咱们也派人去收,不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