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望的吼声在混乱的山谷中回荡。他左肩的旧伤在激烈的砍杀动作下阵阵抽痛,但他手中的长刀依旧稳如磐石,试图劈开一条生路。
“结阵!向西突围!”,他声嘶力竭,声音压过了火焰的爆裂声和士兵的惨嚎,拼命集结着身旁的士兵,步步为营,进行撤退。
司马望身旁的晋军毕竟是训练有素的精锐,最初的慌乱过后,在主将的激励和指挥下,残存的士兵开始本能地向中心靠拢,盾牌手艰难地举起被火舌燎得发黑的盾牌,试图格挡从两侧崖壁倾泻而下的箭雨。长枪兵则拼命向外捅刺,阻挡那些从“空粮车”后跃出的汉军步兵。
然而,地形实在太恶劣了。狭窄的涧口如同一个天然的熔炉,火焰在泼洒的火油助长下越烧越旺,形成一堵灼热的墙壁,不仅吞噬着生命,更将晋军的队伍彻底割裂、压缩。战马受惊,凄厉地嘶鸣,疯狂地跳跃颠簸,将背上的士兵甩落,继而引发更可怕的踩踏。浓烟滚滚,熏得人睁不开眼,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
“将军!火势太大,西面大军无法通过,末将请您先走!!”,副将杜义脸上满是烟灰和血污,声音带着呛咳。“您现在回城,保护好温县城池,就还有希望!”
司马望闻言咬了咬牙,点点头:“杜义,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本将军回城等你和弟兄们!”
“是!将军。”
眼见着送走了司马望,杜义心头一松,立刻挥舞带血的环首刀看向后面,大喊道:“弟兄们,咱们跟蜀军拼了……”
司马望成功逃回了城池,然而两千精兵损失大半,副将杜义也终究没能活着回去,于是司马望将几个城门外面的壁垒全部放弃,一心一意,回城固守。姜维随后跟进,攻城三日,但依然没能取得进展,经过两轮交锋之后,双方各自付出不小的伤亡,却最终还是回到了对峙的局面上来。
前线激烈对战,后方,刘禅也等到一个人。
“臣刘林参见陛下。”,一位须发灰白的将军下拜行礼,刘禅也是笑着走上前来,将他扶了起来。“你到了就好,朕可等你很久了,怎么样?那些皇子宗室还算听话吗?”
刘林叹了口气,笑道:“承蒙陛下厚恩,只是,这些皇亲宗室要是算备份,也是臣的堂表兄弟了,说实话,虽然有所整肃,但未来可堪陛下重用的,实在是没有几个。”
刘禅点点头,倒也并不意外,继续道:“咱们叔侄之间,就不必藏着掖着了,直说吧,就没有一个可以重用的?”
“恕臣之言,藩王诸子,臣目前看来,或有三四人可堪一用,为政一方,志虑忠纯,倒也足够;陛下诸子的话,唯有北地王以及新兴王或可有所建树。”
“谌儿和恂儿?嗯,你对他们有何看法?”
“北地王素来忠诚勤勉,料理庶政军务尽心尽责,虽然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但维稳守制可堪大用;新兴王入了军营训练,似乎也有些收获,对军务也上手很快,其他皇子嘛,资质还是差了一些。”,刘林也是老老实实说明了,自己这段时间的所见。
“前线战事陷入胶着,朕十分忧心,如今宗亲子侄虽然不少,可是能够真正帮朕好好料理事务的也实在是不多,朕打算就遴选你推荐的几个人,入尚书台协理朝政,你以为如何?”
刘林拱手道:“此事涉及朝政,臣除了卫将军对朝政的事务和人事,实在是不大清楚,只能是陛下独断了。”
“你啊,总是这样子置身事外。”,刘禅无奈摇头,继续道:“也罢,叫你回来,也不是专门为了这件事的,如今宫中禁卫还需要重新整肃编制,之前在成都,这件事情就是你在办,朕因此也觉得,你就继续接手吧。”
“臣领旨,敢问陛下,如今新增宿卫军几何?”
刘禅思考了一下:“除了原有人马,新增三千人,都是关中本地招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