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康心中叹息了一声,还是最后劝了一次:“父亲,听说朝廷来的人十分精明,咱们还是不要违逆他们意思吧?不然的话,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朝廷一旦认真起来,咱们家也不是对手啊。”
“哼,你懂什么!”,梁鸾对自家儿子的胆怯不屑一顾:“现在钱财邬堡才是一切,朝廷?但凡朝廷要是敢对咱们动手,就不怕其他人也不安?”
“哎,父亲既然决心已定,孩儿也不好多说什么?今天出去游猎,有些乏了,孩儿就先去休息了。”
“嗯,你这两天忧心忡忡地,想的太多了,还是多休息一下吧。”
梁康离开了,梁鸾看着自家儿子离去的背影,有些感慨:“咱这个孩子还是多少有些犹豫啊,你说这以后的家族他能支撑起来吗?”
梁塞笑了笑:“家主不必担忧,我看少主应该也是个有主见的人,想来心中也有自己的主张的。”
梁鸾点点头:“但愿如此。”
“少主,家主的决心您已经无法改变了,您看现在……”,梁四欲言又止。
“老管家靠得住吗?”,梁康问起了梁塞:“你之前说,他有意支持我,现在呢?”
梁四看了看左右,把声音压得极低,像怕墙外有耳:“老管家今夜亲口跟我说——‘若少主肯担大事,他便把账房的钥匙和邬堡暗道的地图一并奉上’。可他也撂了话:‘只等少主一句准信,天亮前若无回应,便当什么都没说过,少主依然会是个孝子,他还是梁家的忠仆。’”
梁康深深叹了口气,点点头:“一会你去找他,就说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小人明白了。”,梁四把信揣进怀里,又想起一事,“少主,您今夜真要歇在卧房?家主那边…万一起了疑心…”
梁康摆摆手:“无妨。父亲也许正想着朝廷的人如何应付他吧,估计没空理我。”
他顿了顿,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况且,我现在若不在自己房里,反倒惹人疑心。”
梁四不再多言,闪身隐入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