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胪寺少卿俞良史则觉得,这中间缺少了一个过程,打一顿的过程,蛮夷居然自己就想通了,有点不可思议。
老挝的投诚是非常有诚意的,甚至是肯支付血税来投靠的,俞良史被这两任礼部尚书的歪理学说,给带偏了。
刀揽胜在大明京师定居了,按照从二品的鞑官领俸禄度日,而他的儿子被大明册封为了老挝宣慰使回老挝主持军务。
万历十六年十月初二,刀揽胜被宣到了通和宫觐见。
“臣老挝宣慰使刀揽胜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刀揽胜规规矩矩行礼,五拜三叩首不敢有任何不恭敬,这一路走的有多难,他自己非常清楚,因为不恭顺厌恶了大明皇帝,功亏一篑。
他走过了千山万水,老挝人加入大明军为大明军披荆斩棘,老挝人上下齐心协力修通了官道驿路,才换来了这么一个,他这个首领觐见天子的机会。
一切事宜都谈妥了,若是因为他坏了事,他对不起那些苦苦挣扎的国民。
刀揽胜不敢有任何不恭顺,唯恐坏了老挝千百年来唯一一次成为天朝上民的机会。
“免礼,坐下说话。”朱翊钧满脸笑容的说道:“不必拘谨。你儿子刀示恭,还要留在京师一段时间,不是朕要留他,是他的身体状况不大好,肚子里有太多的虫子了。”
刀揽胜一共有三个儿子,两个战死了,只有这么一个小儿子了,二十四岁,但是情况不大好,十分的瘦弱,大医官们经过诊断,发现长期服用生水,导致刀示恭肚子里都是虫子。
“都是虫子?”刀揽胜惊骇无比,他也不能生了,就这一个儿子,死了就真的没继承人了。
“如果不加治疗的话,他恐怕时日无多。”朱翊钧非常肯定的说道:“肚子里的虫子很多,非常危险。”
“恳请陛下搭救。”刀揽胜手都在颤抖,他带着儿子入京是为了表示诚意,这才知道,儿子居然身患重病。
刀示恭的病情已经影响到了生活,瘦弱和什么都吃不下都是表现。
“你们那边佛学兴盛,佛观一钵水,八万四千虫,若不诵此咒,如食众生肉。这是饮水偈咒,但是念偈咒,不能把水里的虫子念死,这些小虫子钻到了刀示恭的肚子里,越来越大,但情况并没有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朱翊钧解释了下寄生虫的概念。
解刳院曾经解刳过一个倭人,脑袋打开里面也都是蛔虫,自那之后,对于寄生虫的防治,就变成了大明国朝的重点。
刀示恭的情况,还没有恶化到那般地步,需要打掉寄生虫,静养数日即可,根据解刳院的研究,蛔虫这东西虫卵在肠道散溢,进入肺部,在肺部发育,沿着气管进入咽喉部分,最后在肠道内发育成虫。
所以打虫子的治疗,需要一段时间,尤其是刀示恭这种长期感染者,朱翊钧解释清楚了为何要留刀示恭一段时间。
朱翊钧带着些宽慰的语气说道:“这中间会用到一些砒霜,主要是不只是蛔虫,所以蛔蒿不管用,你安心,解刳院大医官医术了得。”
“你相信朕吗?”
“谢陛下圣恩。”刀揽胜再俯首,他相信陛下的话,因为强壮的儿子,最近半年突然开始消瘦了起来。
朱翊钧露出了笑容,刀揽胜知道感恩,知道说感谢的话,而且也相信大明,当然朱翊钧没有诓骗刀揽胜,他儿子的情况,再不医治,真的会死。
“你们老挝有医倌吗?”朱翊钧询问着老挝的情况。
“有,陛下,有的,但是我们不知道啊!”刀揽胜听皇帝介绍了寄生虫的生存方式,吓得浑身哆嗦,他和儿子的生活习俗相同,怕是也有这种情况。
“这样,让老挝的医倌到大明入学,学成后回到了老挝,建立惠民药局。”朱翊钧想了想说道:“每年可以来二十人,每人一百二十银的束修,可以用货物